昨天夜里写好了,编辑的时候,也不知点错了哪里,一键删除只剩题目,我一看时间不早,索性没再写。也权当放过自己,给自己放假了。
昨天有朋友提议,说还是不叫宝蛋了,这名字金贵,小孩子还是适合取个糙名。我觉得也是,不过我们一个小姑娘,叫狗蛋也不好听。我就想叫她壮壮。因为我看一个朋友的孩子,叫壮壮,还真是健康茁壮。
我试着叫她“壮壮”,我让她答应。她还真答应:“哎-”。我说以后就叫壮壮了哈,她说好的。不过,壮壮也是个男孩名字,我们病房的安徽姑娘说,不如叫小宛,反正大名叫宛桦。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,小宛,是不是很好?大家觉得呢?
今天“小宛”(先这么叫着哈),精神比昨天好一些。精神一好,人就开始叫饿。让我问问医生她可以吃饭了吗?见我吃饭,馋得咽唾沫。刚才我要我把她的奶粉放到床上,我说明天问问医生可以喝奶的话,奶奶给你泡奶,她听完自己抱着奶粉桐笑了。
可怜的小孩,来上海十二天,饿了九天。这九天可真是水米不进啊!
要说小宛还真是懂事。她要我打开饼干她看看,不给也不行。我给她拿出来,她拿手里端详半天,舔了舔嘴唇,问我,奶奶,我能吃吗?我说,你当然能吃啊!只是今天还不行,得明天问了医生,医生说可以吃了,你就吃哈。
她这个年纪不喜欢别人直接拒绝。如果我上来就说,你不可以吃!她肯定会哭,不过我换一种方式,对她的话表示同意,再跟她说明情况,她就没意见了。我试了很多次,屡试不爽。
比如:她问,奶奶,我可以看手机吗?我说,你可以看啊!看了眼睛会不舒服,你看吧。
她会若有所思,然后就说不看了。
我跟她在病房会给她听歌,她最爱听《鲨鱼一家》和《我就是女王》。在家时,她喜欢跟着音乐扭动身体。这几天她不方便,听歌时,我在床下“替她”跳舞,她看我跳也会高兴。
我们来上海的头五天,我和阳白天黑夜轮班陪护。后来几天,这孩子被单独抱走治疗吓坏了。她的安全感没了,只跟妈妈。那几天,妈妈黑白带着,我负责后勤保障。那些天,白天我来,她都不跟我。没想到,前天开始,跟她说明白妈妈病了,奶奶来陪你。她马上同意了。还说,妈妈病了是抱她累病的。
这些天整天吃外卖,对于不爱吃外面饭的我来说,确实难熬。幸亏我们带了电饭锅,我买了小米,可以在酒店熬粥。这几天又有朋友支援的煎饼和老家表妹快递来的昌邑火烧,我才感觉吃饱了。
昨天小宛(你们慢慢习惯哈)从下午一点她就让我拍睡,到晚上十点总算睡着。我还说拍了四个小时,刚才一算,那是九个小时啊。我发现我还真是不识数,经常算错。
今天晚上,我给她翻了身,按摩了后背和腰腿。用热水擦了脚。她的腿脚因为躺了太久,冰凉。我慢慢按摩,她的脚渐渐暖和了。我发现,给她按摩时,我特别享受,我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所有时光。因为,不管在哪里,不管经历什么,不觉得她就长大了。
写到这里,我又想起那几天夜里我和栋从医院出来后说的话。那几天老张没来,阳和小宛(习惯了吗?)在医院,我和栋安顿好她们母女,俩人出来找吃的。我们吃完饭去买水,俩人为省四块钱,舍近求远地去提两桶水。我们同时想起那些年我们走过的路,我们一路走来的不容易。我们回忆那些年生命中出现的人和事。感叹时光飞逝,不觉得他都三十岁了,而我,也五十多岁了。我告诉他,我当年带他出来时,也不过三十四岁。
看看现在的他,分明还是个孩子。可三十四岁的我,一个人带着孩子,早已独自撑起一个家。
所以啊,我觉得人真得有巨大的潜力。当我熬过第一个通宵,第二天中午又没办法补觉时,我竟然没头疼还感觉自己有力气。第二个晚上能睡,但也不过是睡会马上醒,我得看着孩子,她还打吊瓶。可我早晨感觉特别清爽,仿佛没熬夜一样。我觉得,只要心里愿意,身体也会配合你去完成想做的事。
我就告诉自己,像当年我在店里告诉我自己一样的语气:林大蕾啊!你要挺住,你一定可以的。熬过几天就好了,陪着小宛好起来,孩子好了就回家。
我就这样给自己施了魔法,感觉自己有的是力气。
这个点的病房区已经很安静了。走廊里偶尔有难受的孩子被妈妈抱怀里来回走着。有时会传来呼叫器的声音:xx床呼叫。